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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边淳一:伤感的人生旅程

2001-04-11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这一次,渡边淳一没有在小说中杜撰惊世骇俗的故事,而是在这样一本类似自传的《我的伤感的人生旅程》中,坦诚回顾了自己的人生历程。在书中18个相对独立的篇章里,渡边淳一精心拣拾并串联起自己成长过程里的契机、变故、插曲。出生于冰天雪地的北国,欲考文科大学却落榜,由此开始了医学院里整日埋头实验室的生活;对日本首例心脏移植手术提出质疑,无形中成了同行中不受欢迎的人;弃医从文来到大都市东京,满目繁华,却前途茫茫;成名后面对形形色色的读者,时而惺惺相惜,时而哭笑不得……与所有老人一样,当抱着“对过去的这一切,作个总结与反省”的态度,回首自己在岁月磨砺中的苦乐悲喜、所得所失时,难免在貌似云淡风轻的心态后生出难言而缠绵的感伤。渡边细数自身蜕变轨迹时的情感基调,论证了人同此心。而书中更丰富的,是他与多位女性或长或短、或深或浅的交往纪实。除了婚姻的对象,渡边淳一几乎谈到了从少年、青年到中老年时期的每一位女友。

有壮丽艳美的:花季少女在爱人窗前留下花束,独赴寒带国寻求永生之境;有纯情古典的:两人相爱多年,感情却从未出口,始终相待以朋友之礼;有凄婉忧伤的:相扶多年的婚外知音罹患恶疾,为保全完美的形象悄然自尽……但更多的,是司空见惯的男女彼此吸引,既而有了一段时间的相处,又终因相互的厌倦而分离。书名里的“伤感”,或者也可理解作“善感”。生性浪漫的小说家极易陷入情网,有时甚至是同时陷入与几位异性的纠葛。

或者是激情成全了艺术,我们隐约看到了他笔下那些凄艳绝伦的故事源自何处:《失乐园》、《魂归阿寒》、《一片雪》、《瞬间》里为人熟悉的女主人公们在此一一找到了蓝本。但毕竟是在与虚构一线之隔的现实生活,渡边源源不断的激情还是让人惊叹。他的回顾犹如重历,欢欣悲憾都新鲜依然,温顾每一次感情都冠之真情,甚至对彼时所受的伤害还耿耿于怀。

但同样鲜明的,在坦承多情的同时,渡边也不时做着掩饰和诡辩。而这掩饰与诡辩,似乎不应是这样的年纪再有的。看到渡边淳一在本书序言中的一段话,也许便能理解了他这样的态度。“不知是幸还是不幸,我现在也还是有着太多的思索、烦恼和迷惘,所以我认为我自己至今也还正是青春常在……五六十岁也能说是青春吗?我的回答是肯定的。”对一个活在青春期的人,取之不竭的是灵性与激情,却无法冠之以太多的桎梏,要求太多的责任、客观和理性。渡边淳一用青春的物质来写作,或者也始终以此来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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